【温周abo】飞花令 02

是abo,接原著结尾,周子舒重塑经脉后与温客行暂住长明山。

大量私设,后续可能有车&带球跑。




02


就如周子舒所言,温客行所不知道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作为情报组织,天窗有着自己的规矩。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如果你进入了天窗,那么你就是一柄利刃,一只毒镖——是森冷的兵器,而兵器无情,也更不应该拥有性别之分。

于是,在周子舒的一手督办下,每一个进入天窗的人,无论之前是天乾、中庸还是坤泽,都要服食一种药物。

世人生来自有主辅两种性别,而这种药物,会让人的辅性别完全失效。

从此,虽然仍能闻到旁人的信香,却不会因此产生任何反应,天乾的讯期与坤泽的潮期也会一并消失,对欲望的追求也会降到最小。这样便完全杜绝了在任务中因辅性别而犯错的可能。


并且,作为首领,周子舒是所有天窗成员里,第一个服下那枚丹药的。


泯灭人性,违反纲常。这也是周子舒所背负的众多罪名中的一条。但他自己倒没觉得这一步有什么问题,对天窗中人来讲,比起这“斩情丹”,七情六欲反倒是他们最不该碰的毒药。

却只有在那午夜梦回间——在回忆起幼时年岁的时候,会觉得有些遗憾。


曾经的一个梦境里,他站在一旁,看着师父在庭院中的那棵大树下,指导着幼时的自己练功。

练着练着,师父忽然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小脑瓜,说,我们的小子舒如此聪慧,将来不知道会不会长成一位天乾男儿呐?


为什么说是天乾呢?幼时的自己懵懂地问道。长成中庸和坤泽,就不好么?

当然不会。师父笑着说。

世间万物,相辅相成,这三者其中,无论哪一个,都是天生地养的本来造化。同样的,无论子舒长大后成了哪一种,也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我四季山庄、我秦怀章最看重的爱徒。

只是……他旋即又笑道,只是如果子舒成了坤泽,那师父给你准备的纳妻之礼,怕是得变成随行的嫁妆啦。


这时回廊里忽然丢出来一枚枣核,正打在师父的脑门上。师父哎哟哎哟叫了两声,抬眼看去,就见师娘端着果盒笑骂道:老不正经的,都给孩子讲些什么!

夫人饶命,夫人手下留情。

见师娘又抓起个桂圆要扔,师父立刻讨起饶来。周子舒看着幼时的自己呆站在一旁,似是在琢磨刚才那一番话,却又没琢磨明白似的,旋即又随着师父师娘的打闹偷笑起来,便也忍不住随着他一同笑了。


那天的四季山庄院落深深,飘着触手不寒的细雪,而院子里的那一棵梅花树,正伴着轻风灿然绽放,满树白花细语摇曳,竟比那落雪还要纯净、还要明亮。



然而,无论师父所期待的那个周子舒将来是天乾还是坤泽,他自己都没有机会知道了。因为他在还未分化完成的时候,就服下了丹药,成为了夺嫡路上最锋利的那一柄兵刃。

于是,这倥偬十载岁月里,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期盼,也都如同那一树落尽的白梅一般,零落成泥碾作尘——

幸好,仍有香如故……

仍有那么一个桃花春水般的人,愿意牵住他的手,将他留在这人间路途中。



所以,当周子舒从那三个多月的大梦里醒来,又发现自己那停滞的花期竟又重新开始抽丝吐蕊,他其实是很开心的……然而,这种喜悦只是在最一开始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讲?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周相公有着迷一般的自信,就觉着他师父当年肯定看不走眼,自己这回一定能——转化成为一名天乾!


就按自己这武功,这身段,这男子气概,再成了天乾,那压制住一个闻着甜兮兮的温客行,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于是,在花期未定的那短短七天里,他一边支开了温客行,叫他去送张成岭下山,一边高高兴兴地调息着周身经脉,就等着分化完成那一天的到来,等着自己终于能扬眉吐气,翻身做东风——

结果,当一天清晨他从睡梦中醒来,却满头大汗,只觉得腹中有股怪异的气息在游走,像是某些隐藏在他体内却从未有过功效的器官活了过来——

像是一支妖异而美丽的、封冻了十余年的梅花,就在这一刻,终于重新在他的血肉中徐徐绽放,吐露出极为清冽、又极为芬芳的花香。


那是……我,我竟是……


完了。

这回他不仅没做成那压倒西风的东风,更怕若是一不小心,就要成了那暗结珠胎的蚌……

而且最麻烦的是,要是让温客行知道了这事,凭借着天乾对坤泽那不讲道理的压制性,那自己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头疼。周子舒想,他现在就是非常头疼。




然而,天窗前首领不仅武功厉害、易容厉害,请人吃饭厉害,在医学方面,虽然没怎么实践过,却也有着相当充实的书本知识。

凭借这些知识,周子舒知道,若是他不想被温客行影响,也不想在寻求到解决方法之前被温客行知道自己变成了坤泽,那么,他就需要做两手准备:第一步,用浸过药剂的贴皮覆在自己后颈处,阻隔自己的梅花香,第二步,或是涂抹药物,或是点穴,让自己闻不见味道。这样一来,既让温客行发现不了,也极大地避免了自己被那人的香气迷到昏头的可能。


没错,温客行那引信香气其实是极对他胃口的。

之前还是中庸时,周子舒就很喜欢,不过那时只是能闻见,除了欣赏,就再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可是,现在……

做为一个刚刚分化,且在经脉重塑后五感本就较常人敏锐几分的坤泽来说,他现在就连闻到温客行残留在床被间或是衣袍上的那一点点的信香气息,都会让他身体发颤,甚至产生一种脱力般的眩晕感。


太离谱了。周子舒想。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让一个人生来就要给另一个人做妻子,孕育子嗣,半点都违抗不得?

坤泽就真的不能上了天乾吗?他苦闷地思考着,世间奇人异事诸多,就没有哪种方法是能让温客行老老实实在下面躺着别动的吗?


七爷与大巫早已向周子舒辞行,现在又送走了成岭,等温客行回来,这长明山上便只剩他们俩人,那么温客行既知道周子舒是中庸,必然是毫无顾忌,完全不会在乎信香的收放。

到时候,平常时期还好,可是周子舒刚刚分化,第一次潮期还不知会在何时到来,若是那时还没有寻到解决方法,那他怕不是……真要成了自家“夫人”的新嫁娘。


——坤泽事小,上下之争,事大!

刻不容缓,真真是刻不容缓。




由此可见,周子舒其人,是有多么聪明,又有多么“心狠手辣”的。

只是想了那么一时半刻,便将这些事全部理清,待温客行回来时,他早已遮好气息,封住嗅觉,一如往常地与他的知己饮酒过招,调情打闹了。


而温客行那边……至少,在今日之前,周子舒是确信他完全没有发现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自打温客行送走成岭又回返长明山之后,他们俩相处了半月有余,期间同吃同住,虽未行那孟浪之事,但温客行应该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身边之人已然转化为了坤泽,要不然他早就会将周子舒直接吃干抹净,何必再整天搞些卖惨的套路。


这也间接地说明周子舒的伪装确实牢靠……如此牢靠的伪装,为何今天就偏偏不好用了?

此刻,他一边调息,一边认真地思考着,半响,忽而使劲儿一拍床板——


糟了,如此情形,怕不是那坤泽的潮期……就要……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子舒想,这下,他可真是麻烦了。

想了又想,他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随即起身跑到柴房中,捡起一个大竹筐,飞快地朝着后山跑去了。




然而,一院之隔的另外一间卧房里,温客行对这夜所发生的一切,却是全然不知情的。


待温客行醒来时,室外风雪停歇,已是清晨。

他抻了个懒腰,起身打量一番,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周子舒的房间里。这不由得让他浮想联翩,心说,难道我与阿絮昨晚酒后……

但转念又想,不能啊,且不说那桃花酒本就没什么劲头,他也不该醉得连自己睡没睡到人都忘记。


“对啊,那酒又不烈,怎么还能让我三杯下肚就醉倒……”

温客行左右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阿絮给我下了迷药?也不对啊,他又没下手,我这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呢……”

想来想去也没想通,走到桌边拿起酒杯闻了闻,见确实有些迷药气味,又反倒为昨晚没发生什么而可惜起来。


“阿絮呀阿絮,怎么你这好事还不做到底呢?”

一边念叨着,他便一边穿好衣服走出门,照例寻周子舒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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